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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书楼 > 代嫁春情 > 第116章 教规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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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睁眼,

    胃里的闹腾如期而至,

    刚趴床边呕完了一肚子酸水,卧房大门就被推开了,两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屏风后,

    就听陌生的声音响起,“夫人可还好。”

    酒酿蹙眉,问,“你们是何人。”

    屏风后面答,“是来教夫人规矩的。”

    她们是从军营里调来的,平日里负责管教新来的营妓,骨头再硬的女子在她们手上也撑不过三天,

    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拼死不从,到后来的言听计从低眉顺眼,只需一味药,一根锁链罢了。

    酒酿只当她们是沈渊找来的教养嬷嬷,顿时没了好脾气,随即出言驱赶,“出去,我好得很,不需要学规矩。”

    那女子声音不带温度,回道,“夫人可曾对腹中孩儿出言不逊,若有,便是需要调教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关你们什么事,滚!”酒酿拿起床头烛台,抬手砸向屏风!

    三立烛台是实打实的黄铜所铸,登时就把白纱屏风划出长长的一条豁口,

    两个身着灰色劲装,大约不惑之年的女子便出现在她眼前,其中一人端着汤药碗,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有所反应,而是冷眼淡淡道,“请夫人先服下安胎药。”

    她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极为客气,可不知为何对这两人凭空产生了极强的敌意,便咬紧牙关,呵斥道,“我说了,滚出去!”

    话是威胁的话,但毫无用处,

    两人绕过屏风走上前,将甜瓷汤碗递到她面前,“请夫人服下安胎药。”

    酒酿烦极,一巴掌正欲打翻汤碗,刚扬起手就被其中一女子攥住了手腕,她不可思议地看过去,就见端碗的女子从袖中取出一个水囊袋,和寻常的水囊不同,这个带着食指粗,半截小臂长的金属嘴,

    女子拧开壶嘴,将药灌了进去,

    不等她想明白,另一人一手捏住她双腕,一手掐下颌逼她张嘴,那女子力气极大,叫她拼命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,

    “唔…”

    金属壶嘴探进唇间,稍一抬起就撬开了她的牙关,那坚硬冰凉的玩意径直往里伸,贴着舌跟往下滑,直到钻进喉管,堵了个严严实实,吞也吞不下,吐也吐不出,叫她转眼难受出一层薄汗,绝望地摇着头,

    “夫人莫要动,以免伤了自己。”灰衣女子道,

    言罢,

    略带温热的汤药流进胃里,那女子面无表情地挤着囊袋,直到最后一滴落下,这才把金属嘴从她喉间抽出,

    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酒酿低头猛咳起来,苦涩的汤药填进胃里,好一顿翻江倒海的难受,“你们…你们这是要干什么!”她喘着气骂道,

    “给夫人上规矩。”两人异口同声,

    一人取出一条皮质项圈,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她的脖颈之上,项圈拉紧,轻微的窒息感随之而来,女子把她按倒在床,项圈另一端用短链扣在床头,她刚想爬起,就被拽了回去,

    “夫人,张口。”另一人说,

    一枚桃红的药丸抵在她唇上,她别过脸,被女子攥着下巴掰回,

    “夫人若不愿咽下,我等可用温水融开,再用水囊送进去。”

   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…

    酒酿抓住锁链,泄愤似的恨拽了几下,金属链扯的哗啦响,就听一人冷声道,“夫人,放手,否则我等便将您手腕也束起。”

    “有病!”酒酿回骂,但她明白这两人不是说笑的,只好松开手,问,“这药丸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春泥散。”那人答,“用于调教营中女子之物。”

    “营中女子…?”酒酿蹙眉喃喃,瞬间心尖一震,头皮发麻,

    这两人皆是劲装打扮,说的营中…除了军营还能是什么…

    沈渊是要用训军妓的法子教训她吗…

    话说完,女子一把将药丸推进她口,掰高下巴逼她吞下,她咽喉不自觉地滚动了一圈,带着强烈催动效力的药丸就被吞进了腹中,

    女吞下这等秽药,该失声大哭才对,可她却笑起来,放声大笑,笑的两名女子蹙起眉头,露出疑惑之色来,

    “好…好…好极了,沈渊你行,你他妈真行!”她笑出了眼泪,手指死命抠着项圈,厉声喊道,“帮我告诉沈渊,告诉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,让他去死…让他去死啊!!”

    “帮我告诉他,告诉他最好弄死我,否则等这孽子出生,我定亲手掐死他!亲手掐死他!!”

    两名女子虽说是军营里来的,听惯了污言秽语,见惯了宁死不从的模样,但这种咒骂亲生骨肉的…还是头一次见,

    倒也无妨,

    一粒春泥散下肚,再刚烈的女子都能软成一滩水,爬着找人求欢,性子越烈,苦的越是自己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那团燥热从胃里起,逐渐蔓延到小腹,接着渗透进骨髓,顺着血脉流动,叫她四肢百骸都软了下来,

    她紧闭双眼,咬住了唇,咬出一嘴的血腥味,

    有声音响起,说什么,“夫人,不可伤了自己。”说完便用锦帛塞进她口中,

    她睁眼,只见一片混沌,白茫茫的看不见边,像在云雾里,可裹挟着她的浓雾好似参了烈药,叫她周身烧了起来,烧得越发烫人,扭着身子,忍不住逸出呻吟,

    有人在叫她,

    稚嫩的,带着点小心翼翼,

    “娘…”

    是个小姑娘的声音,

    是谁…

    为何叫她娘…

    “娘…对不起…”

    稚嫩的声音哭了起来,让她想到了年幼的容儿,也是这般无助,

    娘不疼,便没人疼她,小小的身影总是孤零零地蹲在台阶上,拿节小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,有人同她说话她就马上会笑,笑的眸子星亮,被阿娘骂了也不闹,只是埋着头低低哭着,

    说,“娘…对不起…”

    她陷在混沌中,身上烫得难受极了,额头忽而被触碰,睁开眼,朦胧间看见一个小人坐在她身边,长得好像容儿啊,一样的杏眼,一样小巧的鼻尖,一样水盈的双唇,

    像容儿,也像她,

    倒也不奇怪,她们是亲姐妹,从阿娘那里得到了几乎一样的五官。

    小小的孩子用小手探着她额头,

    这双手似有神力,碰到的地方转眼就不烫了,

    她夹着泪,怯生生道,“阿娘,阿娘不要我,不怪阿娘,是我的错,是爹爹的错。”喜欢代嫁春情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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